第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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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“十五的月亮，照在家鄉，照在邊關。寧靜的夜晚，你也思念，我也思念。”
1985年的元宵剛過，董文華在春晚上唱的《十五的月亮》這首歌一時間火遍了大江南北，杏河鎮的大街小巷都在放。
舒美雲站在熟悉的巷頭，聽著熟悉的旋律，有些晃神，她緩了一會兒，然後轉頭就往回走。
“美雲，你還好吧？誒誒？你幹啥去？馬上到上工的時間了。”
一旁的同事喊住舒美雲。
“我有點不舒服。”舒美雲說完，就急匆匆的往家裏走。
“那我幫你跟賀主任請假了。”
“好。”
舒美雲心神不寧的應付了一聲。
回到家之後，舒美雲看了看日歷，1985年3月8日，星期五。
舒家來接她的前一天。
她回到了二十年前，還沒有被舒家認回去的時候，舒美雲洗了把臉冷靜了一下。
她找鏡子照了照，這個時候的她穿著一身臃腫的棉襖，外面套著灰色的工裝，顯得十分笨重，兩條麻花辮放在胸前，活脫脫的土妞。
白瞎了一張這麽好看的臉，一點都沒有跟隨80年代時尚的步伐。
怪不得當時舒為嘉見到自己的時候一臉嫌棄。
以她二十年後來的時尚眼光來看，她也看不上自己。
也就葉顧國不嫌棄自己。
“媽——”
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楚楚的聲音。
“楚楚——”
“媽，你咋回來了？是不是不舒服呀？”
小姑娘背著小書包，一身厚棉襖，小臉被凍的紅撲撲的，吸著鼻涕一臉擔憂的看著舒美雲。
舒美雲一下子把小姑娘抱在懷裏：“媽媽沒事，今天楚楚不去上學了，陪媽媽一天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
葉楚楚都快抑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了，不用去幼兒園了，開心。
舒美雲想換身衣服，打開櫃子一看，都是花棉襖紅棉褲。
“走，媽帶你去逛街。”
葉楚楚舉著小手：“那可以給楚楚買奶糖嗎？”
“當然，給你換兩身新衣服好不好？”
葉楚楚狐疑的瞅了一眼媽媽：“可是已經過完年了呀。”
她們去西北跟爸爸過年都沒有換新衣服穿，媽媽說車票很貴，他們要省著點用。
“沒關系，媽媽想給楚楚買漂亮的衣服。”
葉楚楚當然願意：“可以買慧慧那種嗎？”
那可是最時尚的羽絨服，慧慧姑姑從京城買的，可漂亮了。
“都可以。”
舒美雲踹了錢包，領著楚楚出了門。
上輩子沒被認回去之前，她手裏沒有大錢，也有小錢，自己上班的工資，還有葉顧國每個月往家裏寄的，加起來也有不少，但她從小過慣了窮日子，不舍得花錢就算了，還不會花錢。
買了一堆沒用的東西。
等到明天舒家上門的時候，惹了不少笑話，去了京城還經常被人拿出來嘲笑。
既然回來了，那她就重新與舒家的人認識一遍，跟舒為嘉認識一下。
她承認她也是一個庸俗的人，上輩子無論穿得多貴多時尚，只要想到認親宴上舒為嘉的眼神，她就在意的發狂。
就跟當時第一面見到她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一樣。
那眼神成了她心中永遠的刺。
即使她才是舒家真正的千金，舒為嘉原本才是杏河鎮上的一名女工，但她永遠被舒為嘉壓了一頭。
反而因為舒為嘉把自己的小家搞得一團糟，楚楚跟葉顧國都跟她離了心。
到死她才明白，當初認親宴上光鮮亮麗的舒為嘉就是專門為她包裝出來的騙局，就是為了壓她一頭，讓她生怯。
很明顯，舒為嘉成功了，舒美雲在京城的日子還沒有杏河鎮好，什麽都沒有了。
可惜當時她什麽都不懂，只是一個見識短淺的土妞，被蒙騙許久才反應過來。
舒美雲決定改變自己人生的第一步就先從外表開始，不為舒為嘉，只為告別從前的自己。
所以，今天就是她們母女happyshopping的時間。
杏河鎮離京城不遠，經過這幾年的發展，小鎮跟一般的小城裏沒什麽兩樣，該有的都有。
舒美雲先帶著楚楚去了服裝店，把一身的棉襖都換成了羽絨服，瞬間感覺自己輕松了不少。
“這些多少錢？”
舒美雲雖然看不上這衣服的品質，到處飄毛，但現在的技術就這樣，只能忽略那些缺點。
她還試了幾件羊毛衣打算一起打包了。
楚楚已經看呆了：“媽媽好漂亮。”
“小朋友不能碰！會弄臟的，臟了就賣不出去了。”
店員原本今天會跟往常一樣，沒幾個人來，她正撐著臉發呆，結果今天一大早就來了一對穿著普通的母女，試了一兩件就算了，一下子試了一堆。
把她這當免費的體驗店了，看這對母女穿得都不怎麽樣，應該也不富裕。
店員臉色都難看起來了，這可都是新款式，不買就算了，等下她還要收拾。
都皺了。
葉楚楚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手：“媽媽我的手是幹凈的，而且我不會摸的。”
舒美雲聽到店員的話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，她看了眼被嚇住的楚楚，盯著店員：“你覺得我們不會買是嗎？不讓碰不讓試就不要貼在店門口當做吸引顧客的手段，這就是你們的服務態度嗎？之前的確想買，但看你這服務態度，衣服都貶值了。”
上輩子她在京城也被這麽說過，當時她生怕被店員看不起，頂著店員的臭臉把東西都買了，現在回想自己就是傻子，大冤種，憑什麽買她家的東西，她看不起自己就算了，自己還傻乎乎的給她送業績，想買就當著她的面去她對家買。
店員翻了一個白眼。
果然，又是一個窮鬼。
鎮上有幾個人舍得買羽絨服啊。
這樣的情況，她早就料到了。
舒美雲帶著葉楚楚出了店，在店員鄙夷的目光下走到了對面，然後過了一會兒就看到母女倆穿著最新款的羽絨服從他們店裏出來。
這一打扮跟之前渾身土氣的母女倆完全是兩個人。
店員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。
這就算了，她還受到了隔壁死對頭的嘲笑：“小麗今天開了幾單啊？我可是一下子賣了兩件羽絨服，三件毛衣，等你們店長來了我可要好好炫耀炫耀。”
都是最新款的。
店員臉色綠了，轉身進了店。
要買怎麽不早說啊，無語，她還花了時間給她們選衣服呢。
但她心裏更怕對面店員真的會找店長說，畢竟人是從她看得這店裏出去的。
“媽媽，楚楚感覺自己能飛起來。”換上新衣服的楚楚，美的不行。
慧慧果然沒有騙自己，真的很輕。
舒美雲摸摸楚楚的小腦袋：“喜歡嗎？等以後媽媽再給你買。”
葉楚楚搖了搖頭：“不了，楚楚已經有一件了。”
舒美雲心裏發酸，楚楚就是太懂事了，到了京城被人欺負了也不說，受了很多委屈。
也是她這個當媽的疏忽了。
舒美雲決定逛到底，去了櫃臺買了一些護膚品，化妝品她沒看上，但讓櫃員幫忙修了一下眉毛，看上去精神了不少。
“您真好看。”
櫃員見的人多了，看到舒美雲就眼前一亮。
楚楚開心的不行：“我媽媽就是最好看的。”
舒美雲被櫃員誇得開心了，又被女兒哄了，不開心一掃而空，給錢十分利索。
之後她又帶楚楚在外面吃了飯，下午去剪了頭發。
結果在理發店出來的時候碰到了她弟弟舒貴發，她一臉深意的看了看舒貴發身上穿的衣服。
舒美雲眼中一熱，沒想到到頭來小醜只有她自己。
這衣服是京城舒家自己的牌子，她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原來這個時候舒為嘉已經聯系上了杏河鎮的老舒家，怪不得當時舒家來認親的時候，老舒家跟沒得到消息似的。
看來是舒為嘉早就設計好了一切，就為了等她入坑啊。
真是讓她煞費苦心了。
“小弟這衣服多少錢買的？看著可不便宜。”
舒貴發跟舒美雲一樣，都是鎮上食品廠裏的工人，每個月工資就十幾塊。
舒貴發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沒想到這個時候碰上了他姐，還正好關註到了他的衣服，這是他京城的姐姐剛給他寄過來的。
“便宜貨，我發小從南方帶回來的。”
“哪個發小？幫我給你姐夫帶一件唄，這麽多年還沒給你姐夫買兩件好衣服。”
舒美雲似是而非的道。
舒貴發打了一個哈哈就溜了，頭發都不剪了。
舒美雲嗤了一聲，狼心狗肺的東西。
等到回家的時候，母女倆都大包小包的累的不輕。
誰知道一到家就看到葉母陰沈著臉在門口等著。
“你這又是作什麽妖呢？不去上工帶著楚楚逃課去逛街？真把自己當有錢人了？看這都穿上羽絨服了，顧國拿命換的錢就是被你糟蹋的嗎？”
葉母等了一下午，中午她就聽到有人說舒美雲今天請假了，想來看看什麽情況，結果天快黑了母女倆才回來。
身上穿的，手上拿的，這是請假去花錢了啊。
舒美雲看到葉母臉色也冷了下來，上輩子他們家支離破散也少不得葉母從中搗鬼。
1982年全國就已經在宣傳計劃生育，之後就更沒人敢生了，葉母看不上葉顧國只有楚楚一個女兒，硬生生讓還想往上發展的葉顧國退役回家生孩子，非要生一個孫子不可。
葉顧國不生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，手段多著呢，結果沒等葉顧國主動提出退役，就有人把他給舉報了。
當時葉顧國頹廢好長時間，原本他都計劃好要轉業回來的。
被葉母給搞砸了。
葉母原本都打算賴在京城了跟著他們家過了，硬生生的被嚇得回了杏河鎮老實了一段時間。
這一次她要是回京城，也不會允許葉母過去長住。
當初認親的時候只認錢不管事，讓她一個人帶著楚楚上京，手忙腳亂的，認親宴都搞得一團糟。
“媽來了。”舒美雲牽著葉楚楚，繞過葉母過去開門。
門開之後，她把東西放進來，脫了衣服就打算做晚飯。
被忽略的葉母火氣直冒：“問你話呢，你打扮成這樣是要幹嘛？”
舒美雲啪得一聲把菜刀砍在了菜板上：“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錢，而且就是花他葉顧國的怎麽了，又不是花你的錢。不像你拿著葉顧國的錢買點吃的還要瞞著楚楚。”
這些都是楚楚偷偷跟她說的。
舒美雲早就忍不住想說出來了，上輩子她一直跟楚楚說要忍，忍個粑粑，偏心婆婆不是好面子嗎？
那她今天就當著整棟樓的面說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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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5年的元宵剛過，董文華在春晚上唱的《十五的月亮》這首歌一時間火遍了大江南北，杏河鎮的大街小巷都在放。
舒美雲站在熟悉的巷頭，聽著熟悉的旋律，有些晃神，她緩了一會兒，然後轉頭就往回走。
“美雲，你還好吧？誒誒？你幹啥去？馬上到上工的時間了。”
一旁的同事喊住舒美雲。
“我有點不舒服。”舒美雲說完，就急匆匆的往家裏走。
“那我幫你跟賀主任請假了。”
“好。”
舒美雲心神不寧的應付了一聲。
回到家之後，舒美雲看了看日歷，1985年3月8日，星期五。
舒家來接她的前一天。
她回到了二十年前，還沒有被舒家認回去的時候，舒美雲洗了把臉冷靜了一下。
她找鏡子照了照，這個時候的她穿著一身臃腫的棉襖，外面套著灰色的工裝，顯得十分笨重，兩條麻花辮放在胸前，活脫脫的土妞。
白瞎了一張這麽好看的臉，一點都沒有跟隨80年代時尚的步伐。
怪不得當時舒為嘉見到自己的時候一臉嫌棄。
以她二十年後來的時尚眼光來看，她也看不上自己。
也就葉顧國不嫌棄自己。
“媽——”
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楚楚的聲音。
“楚楚——”
“媽，你咋回來了？是不是不舒服呀？”
小姑娘背著小書包，一身厚棉襖，小臉被凍的紅撲撲的，吸著鼻涕一臉擔憂的看著舒美雲。
舒美雲一下子把小姑娘抱在懷裏：“媽媽沒事，今天楚楚不去上學了，陪媽媽一天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
葉楚楚都快抑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了，不用去幼兒園了，開心。
舒美雲想換身衣服，打開櫃子一看，都是花棉襖紅棉褲。
“走，媽帶你去逛街。”
葉楚楚舉著小手：“那可以給楚楚買奶糖嗎？”
“當然，給你換兩身新衣服好不好？”
葉楚楚狐疑的瞅了一眼媽媽：“可是已經過完年了呀。”
她們去西北跟爸爸過年都沒有換新衣服穿，媽媽說車票很貴，他們要省著點用。
“沒關系，媽媽想給楚楚買漂亮的衣服。”
葉楚楚當然願意：“可以買慧慧那種嗎？”
那可是最時尚的羽絨服，慧慧姑姑從京城買的，可漂亮了。
“都可以。”
舒美雲踹了錢包，領著楚楚出了門。
上輩子沒被認回去之前，她手裏沒有大錢，也有小錢，自己上班的工資，還有葉顧國每個月往家裏寄的，加起來也有不少，但她從小過慣了窮日子，不舍得花錢就算了，還不會花錢。
買了一堆沒用的東西。
等到明天舒家上門的時候，惹了不少笑話，去了京城還經常被人拿出來嘲笑。
既然回來了，那她就重新與舒家的人認識一遍，跟舒為嘉認識一下。
她承認她也是一個庸俗的人，上輩子無論穿得多貴多時尚，只要想到認親宴上舒為嘉的眼神，她就在意的發狂。
就跟當時第一面見到她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一樣。
那眼神成了她心中永遠的刺。
即使她才是舒家真正的千金，舒為嘉原本才是杏河鎮上的一名女工，但她永遠被舒為嘉壓了一頭。
反而因為舒為嘉把自己的小家搞得一團糟，楚楚跟葉顧國都跟她離了心。
到死她才明白，當初認親宴上光鮮亮麗的舒為嘉就是專門為她包裝出來的騙局，就是為了壓她一頭，讓她生怯。
很明顯，舒為嘉成功了，舒美雲在京城的日子還沒有杏河鎮好，什麽都沒有了。
可惜當時她什麽都不懂，只是一個見識短淺的土妞，被蒙騙許久才反應過來。
舒美雲決定改變自己人生的第一步就先從外表開始，不為舒為嘉，只為告別從前的自己。
所以，今天就是她們母女happyshopping的時間。
杏河鎮離京城不遠，經過這幾年的發展，小鎮跟一般的小城裏沒什麽兩樣，該有的都有。
舒美雲先帶著楚楚去了服裝店，把一身的棉襖都換成了羽絨服，瞬間感覺自己輕松了不少。
“這些多少錢？”
舒美雲雖然看不上這衣服的品質，到處飄毛，但現在的技術就這樣，只能忽略那些缺點。
她還試了幾件羊毛衣打算一起打包了。
楚楚已經看呆了：“媽媽好漂亮。”
“小朋友不能碰！會弄臟的，臟了就賣不出去了。”
店員原本今天會跟往常一樣，沒幾個人來，她正撐著臉發呆，結果今天一大早就來了一對穿著普通的母女，試了一兩件就算了，一下子試了一堆。
把她這當免費的體驗店了，看這對母女穿得都不怎麽樣，應該也不富裕。
店員臉色都難看起來了，這可都是新款式，不買就算了，等下她還要收拾。
都皺了。
葉楚楚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手：“媽媽我的手是幹凈的，而且我不會摸的。”
舒美雲聽到店員的話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，她看了眼被嚇住的楚楚，盯著店員：“你覺得我們不會買是嗎？不讓碰不讓試就不要貼在店門口當做吸引顧客的手段，這就是你們的服務態度嗎？之前的確想買，但看你這服務態度，衣服都貶值了。”
上輩子她在京城也被這麽說過，當時她生怕被店員看不起，頂著店員的臭臉把東西都買了，現在回想自己就是傻子，大冤種，憑什麽買她家的東西，她看不起自己就算了，自己還傻乎乎的給她送業績，想買就當著她的面去她對家買。
店員翻了一個白眼。
果然，又是一個窮鬼。
鎮上有幾個人舍得買羽絨服啊。
這樣的情況，她早就料到了。
舒美雲帶著葉楚楚出了店，在店員鄙夷的目光下走到了對面，然後過了一會兒就看到母女倆穿著最新款的羽絨服從他們店裏出來。
這一打扮跟之前渾身土氣的母女倆完全是兩個人。
店員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。
這就算了，她還受到了隔壁死對頭的嘲笑：“小麗今天開了幾單啊？我可是一下子賣了兩件羽絨服，三件毛衣，等你們店長來了我可要好好炫耀炫耀。”
都是最新款的。
店員臉色綠了，轉身進了店。
要買怎麽不早說啊，無語，她還花了時間給她們選衣服呢。
但她心裏更怕對面店員真的會找店長說，畢竟人是從她看得這店裏出去的。
“媽媽，楚楚感覺自己能飛起來。”換上新衣服的楚楚，美的不行。
慧慧果然沒有騙自己，真的很輕。
舒美雲摸摸楚楚的小腦袋：“喜歡嗎？等以後媽媽再給你買。”
葉楚楚搖了搖頭：“不了，楚楚已經有一件了。”
舒美雲心裏發酸，楚楚就是太懂事了，到了京城被人欺負了也不說，受了很多委屈。
也是她這個當媽的疏忽了。
舒美雲決定逛到底，去了櫃臺買了一些護膚品，化妝品她沒看上，但讓櫃員幫忙修了一下眉毛，看上去精神了不少。
“您真好看。”
櫃員見的人多了，看到舒美雲就眼前一亮。
楚楚開心的不行：“我媽媽就是最好看的。”
舒美雲被櫃員誇得開心了，又被女兒哄了，不開心一掃而空，給錢十分利索。
之後她又帶楚楚在外面吃了飯，下午去剪了頭發。
結果在理發店出來的時候碰到了她弟弟舒貴發，她一臉深意的看了看舒貴發身上穿的衣服。
舒美雲眼中一熱，沒想到到頭來小醜只有她自己。
這衣服是京城舒家自己的牌子，她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原來這個時候舒為嘉已經聯系上了杏河鎮的老舒家，怪不得當時舒家來認親的時候，老舒家跟沒得到消息似的。
看來是舒為嘉早就設計好了一切，就為了等她入坑啊。
真是讓她煞費苦心了。
“小弟這衣服多少錢買的？看著可不便宜。”
舒貴發跟舒美雲一樣，都是鎮上食品廠裏的工人，每個月工資就十幾塊。
舒貴發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沒想到這個時候碰上了他姐，還正好關註到了他的衣服，這是他京城的姐姐剛給他寄過來的。
“便宜貨，我發小從南方帶回來的。”
“哪個發小？幫我給你姐夫帶一件唄，這麽多年還沒給你姐夫買兩件好衣服。”
舒美雲似是而非的道。
舒貴發打了一個哈哈就溜了，頭發都不剪了。
舒美雲嗤了一聲，狼心狗肺的東西。
等到回家的時候，母女倆都大包小包的累的不輕。
誰知道一到家就看到葉母陰沈著臉在門口等著。
“你這又是作什麽妖呢？不去上工帶著楚楚逃課去逛街？真把自己當有錢人了？看這都穿上羽絨服了，顧國拿命換的錢就是被你糟蹋的嗎？”
葉母等了一下午，中午她就聽到有人說舒美雲今天請假了，想來看看什麽情況，結果天快黑了母女倆才回來。
身上穿的，手上拿的，這是請假去花錢了啊。
舒美雲看到葉母臉色也冷了下來，上輩子他們家支離破散也少不得葉母從中搗鬼。
1982年全國就已經在宣傳計劃生育，之後就更沒人敢生了，葉母看不上葉顧國只有楚楚一個女兒，硬生生讓還想往上發展的葉顧國退役回家生孩子，非要生一個孫子不可。
葉顧國不生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，手段多著呢，結果沒等葉顧國主動提出退役，就有人把他給舉報了。
當時葉顧國頹廢好長時間，原本他都計劃好要轉業回來的。
被葉母給搞砸了。
葉母原本都打算賴在京城了跟著他們家過了，硬生生的被嚇得回了杏河鎮老實了一段時間。
這一次她要是回京城，也不會允許葉母過去長住。
當初認親的時候只認錢不管事，讓她一個人帶著楚楚上京，手忙腳亂的，認親宴都搞得一團糟。
“媽來了。”舒美雲牽著葉楚楚，繞過葉母過去開門。
門開之後，她把東西放進來，脫了衣服就打算做晚飯。
被忽略的葉母火氣直冒：“問你話呢，你打扮成這樣是要幹嘛？”
舒美雲啪得一聲把菜刀砍在了菜板上：“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錢，而且就是花他葉顧國的怎麽了，又不是花你的錢。不像你拿著葉顧國的錢買點吃的還要瞞著楚楚。”
這些都是楚楚偷偷跟她說的。
舒美雲早就忍不住想說出來了，上輩子她一直跟楚楚說要忍，忍個粑粑，偏心婆婆不是好面子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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